珞凇没有合上盒子，而是将盒子保持摊开的姿势，放到硬箱顶部。硬箱的高度，只比跪着的乌恒璟矮一点，这个姿势，乌恒璟的眼睛正好能对上不远处的盒子。
乌恒璟：……
乌恒璟：也不需要时时刻刻放在我眼皮子底下警戒吧？
珞凇重新执起皮拍，冰冷的皮拍头顺着乌恒璟赤裸的脖颈向下滑，顺着胸口正中的弧线，滑向腹肌，乌恒璟的身材保持得很好，腰腹没有一丝赘肉，甚至还能看到若隐若现的腹肌，皮拍一路往下，在小腹滑了一个圆圈，最后自下而上，滑过某个部位——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高高翘起，完全硬了。
“如果对你来说是一种惩罚，那么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乌恒璟：……
珞凇唇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：“看来，向我坦诚你昨天的娱乐过程，是一件令我们双方都身心愉快的事。”
乌恒璟：？
乌恒璟：我可以骂脏话吗？
乌恒璟艰难地组织语言：“……您明知道不是这样的。”
嘶——
身后的姜块不断发挥功效，辛辣的姜汁渗入肠道，乌恒璟下意识收缩内壁以抵抗疼痛，姜条却因为肌肉收缩而被绞出更多汁水，痛楚加倍。
乌恒璟手指缩成拳，小声求道：“我错了……我……我能把那个取出来吗？好难受……”
对于他的求饶，珞凇只有四个字：“回答问题。”
避无可避。
撒谎是不敢撒谎的，他身上背的事够他死一回的，这时候若是再被加上一条说谎的罪名，恐怕真得横着出去。
乌恒璟咬牙说道：“我当时……趴在他的腿上。”
“哦？”
“那是一场实践！”珞凇上扬的语调，使乌恒璟立刻急速地解释道，“实践的话，我当然……我有权选择自己喜欢的姿势！这……这不能算什么……”
他越说声音越小……
对于他的解释，珞凇没有回复。
没有回答，就是否定。
乌恒璟的心沉下去。
珞凇沉默的那几秒里，他想过无数种可能。
最可能的一种，也许，珞凇会为了惩罚他，而拒绝对他使用OTK。理由有很多，最冠冕堂皇的一种，是因为他喜欢——既然他喜欢，那就不是一种惩罚，因此今后的所有“惩罚”都不会使用OTK。
他亲手把拒绝的理由送到珞凇手里的，不是吗？
乌恒璟沉默片刻，有些失落说道：“我不会……以后都得不到您的OTK了吧……”
珞凇仍然没有说话，既没有肯定，也没有否定。
然而乌恒璟的心，已经随着沉默，沉入谷底。
乌恒璟失望地耷拉着脑袋，自暴自弃地说道：“好吧，是我自作自受，我活该得不到您的垂怜……”
听到这句话，珞凇把皮拍立起，使皮拍垂直于地面，用柄部支起乌恒璟的下巴，迫使他抬起头：“乌恒璟，我刚才说，向我坦诚你昨天的娱乐过程，是一件令我们‘双方’都身心愉快的事。”
他在“双方”这两个字上面加了重音。
他看向乌恒璟的眼睛，深邃的瞳仁想要把人整个吸进去，他的语速很慢，却很坚定：“之所以要你回答，是因为，我想看你羞耻又悔恨的模样。更何况，你现在的状态不足以接受我的训诫，所以，我希望你首先尝试着去‘享受与我的相处’。我需要你完全进入放松与信任的状态，明白？”
恩？
乌恒璟感到一股暖流流过自己全身。所以，珞凇没有因为他与白肃实践过而厌弃他？
非但没有厌弃，反而是因为……“想看你羞耻又悔恨的模样”。
啊等等，什么叫做“想看你羞耻又悔恨的模样”？！
乌恒璟的脸剧烈烧起来。
先生是如何能够面无表情地说出这种比情话还要浓烈的话来的？！
乌恒璟绝望地感到，此话一出，自己的下身不听话地又硬起几分，坚挺的前端甚至开始分泌液体。
这……
然而珞凇下一句，成功打碎乌恒璟的梦境。
珞凇见他脸色缓和，松开顶住他下巴的皮拍，直起身来：“现在，作为你擅自贬低自己的惩罚，我要求你，自己动手抽送姜条十次，并且逐一报数。”
乌恒璟：？
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的乌恒璟同学瞪大眼睛。
自己。动手。抽送。姜条。十次。并且。逐一。报数。
每个词语他都听得懂，组合在一起，他很希望自己听不懂。
乌恒璟简直想骂娘。
难怪都说传言不可信！
他x的是谁说珞秉寒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？！这人根本就是腹黑道极点的恶魔啊！
“我……您……这个……”
乌恒璟失语，他想问：我可以拒绝吗？
啊啊啊，与其说是拒绝，不如说我可以原地消失吗？
但是，当然，这些问题的答案，他不需要问出口也知道，是不可以。
乌恒璟的脸颊烧得剧烈发烫，他深深低着头，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胸口，单手背到身后，伸向密缝间的部位。指尖触到那块姜条的底端，乌恒璟双手捏着底座，缓缓抽出。粗糙的植物纤维滑过敏感的内壁，乌恒璟清晰地感觉到原本被姜汁灼烧至耐受的部位，因着这一刻的挪动而重新敏感。
“一……”
他艰难地报出一个数。
他在珞凇面前，赤身裸体，抽送姜条，后庭又痛又麻，羞耻得一塌糊涂，前面却无可救药地抬头。
“二……”
他浑身狠狠打了一个颤，前端兴奋地吐出几丝黏腻的液体。
“呃啊……三……”
他想射。
太糟糕了。
他被珞凇惩罚自己抽送姜条，十下。现在不过三下，他感到一股难耐的快感，顺着被姜条灼痛的内壁，直窜脑髓。
惩罚，是他的兴奋剂。
他需要被惩罚。
疼痛，使他快乐。
“四……五……”
乌恒璟用力甩了甩脑袋，勉强找回心神。
他绝不能被姜条给艹射，那样太丢脸了。
“六……七……”
姜条的威力不断发挥作用，乌恒璟疼得啪嗒啪嗒掉下眼泪。
“八……九……”
前列腺被粗糙的姜条来回摩擦，狭窄的甬道将那个硬块直直怼在敏感处，快感不断累积，濒临爆发。
“十……”
终于……终于结束了……
乌恒璟的眼角溢满泪水，他刚刚缩回手，只听——
啪！
珞凇手里的皮拍，斜着抽向他的屁股，狠狠地在上面留下剧烈一击。
“呃啊……”
臀上的疼痛，让乌恒璟下意识猛地收缩臀肉，用力夹在姜条之上，本就濒临崩溃的前端彻底决堤，他脑子一片空白，径直射了出来。
下一秒，珞凇蹲下身子，正面将人拢入怀中。
发生了……什么？
乌恒璟像一个迷路的婴儿，下意识地寻找安全感，他将脑袋深深埋进珞凇的肩颈，呜咽抽泣。
“我好想要您惩罚我……呜呜……我想要您狠狠地打我，打完以后告诉我，您原谅我了……”
珞凇安抚性地拍着他的后背：“不急，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。”
他的语气和动作都说不出的温柔，说出口的话却不容一丝商量：“你身上的痕迹，不是巴掌能留下的，所以，继续。”
乌恒璟伏在他怀中呜咽：“我趴在他的腿上，挨了三十多下巴掌热身。然后他问我，感觉怎么样。我说，我准备好了。于是，他让我站起来，趴到桌子上。然后，我们试了亚克力拍。亚克力拍……很疼。我挨了两下就受不了了，我要求他停手。他很绅士地停下来让我休息。我缓了两三分钟。不得不承认，亚克力拍虽然很疼，我却很迷恋那种剧烈的疼痛。所以我让他继续。”
乌恒璟说到这里，停顿片刻：“他是一个很绅士的人……当然，不是说您不绅士，只是……怎么说呢，他会愿意迁就我……我也不是说您不迁就我，我……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……”
乌恒璟挫败地总结道。
白肃和珞凇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。
从纯实践的角度，白肃满足他对于dom的一切要求，他既绅士又有礼貌，该狠打的时候狠打，该安抚的时候毫不含糊。
可是珞凇……
珞凇能击穿他的心。
他明明得不到他，却没有一刻不想得到他。
他甚至觉得，对于“求而不得”的追求本身就是基于他对痛苦的热爱。
“我都明白，”珞凇很冷静地抱着他，“如果你们实践得不愉快，就不会发生两次。”
“原来您都知道……”乌恒璟怔怔地喃喃自语，他接着说道，“我大概挨了二十多下亚克力拍，疼得实在受不了，我求他把我绑起来。他再次与我确认安全词之后，将我的手脚束缚起来。我说我想试试被抽到整个肿起来，于是他拿来了树脂棍。树脂棍真的很疼……才一下我就受不了了。我一直要他停手，他却坚定地说听不到安全词不会停手。他压着我的腰，狠狠揍我。我被打得又痛又爽，结结实实地挨满二十下，整个身后都肿透了。然后他将我放下来，给我上药、揉伤，最后我们告别。就是这样……我……说完了。”
“很好，”珞凇揉了揉乌恒璟的头顶，“发现了吗？你开始信任我了。你不再担心我会厌弃你，而是坦然相对。”
珞凇将乌恒璟的脑袋从自己怀中拉出来，看着他的眼睛，一字一句地说道：“信任不源于仰望，它源自坦荡。”
信任不源于仰望，它源自坦荡。
乌恒璟咀嚼着这句话，他忽然想起，珞凇早些时候说过的话。
——当我问你，能不能接受1vN的时候，为什么不说实话？你以为秦子良是我的sub，却仍然央求我收下你的时候，你将自己放在什么位置？你说你不介意分享、不介意比较，准备为我放弃所有尊严，哪怕要你低到尘埃里去你都愿意的时候，你又将自己置于何地？
——因为执念于我，荒废了学业和事业，甚至丢弃自己应有的尊严，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。
他恍然大悟，自己一直以来错得离谱。
他一直以为，珞凇只允许他仰望，却不允许他爱他。
可是他错了。
珞凇允许他的爱，却不允许他带着仰望地爱。
“我希望你在我面前，放下防备、放下羞耻，停止胡乱揣测和妄自菲薄，将你自己完完全全剖白在我面前。这对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至关重要。因为我的训诫非常严厉。你最好做足心理准备，不会像现在、甚至不会像你经历过的任何一次一样，接下来的管教，会有严格的规矩，会让你感到痛苦和不舒服。而我不希望看到，我在训诫你的时候，你在忙着自我菲薄。”
珞凇说道，他站起身来，继续说道：“在正式开始管教以前，我会再给你一次、也是你唯一一次拒绝的权利。现在，你好好想清楚要不要接受我的管教。想清楚后，把这里收拾干净，穿好上衣，来书房找我。我希望你深思熟虑之后得出结论，因为你只有拒绝开始的权利，一旦开始，将来我要怎么管教你，你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，你甚至没有终止的权利。”
珞凇说罢，转身走进书房，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乌恒璟。
【作家想说的话：】
【
我是非常不喜欢“粉丝爱”这种心态出现在亲密关系里的。
如果两个人的相处，一方是以“粉丝爱”去对待另一方，那么这段感情注定会失败。
为什么我付出那么多你还不肯接受我？为什么我愿意为你卑微到底，我一次又一次主动表白，甚至愿意接受1VN，你却仍然不肯接受我？
因为沉迷于自我表达和自我感动的爱，注定只是一场道德绑架。
同理，沉迷于仰望、求而不得、“你不理我才是最香的”，是一种不健康的心理状态。
诚如珞凇所言，信任不源于仰望，它源自坦荡。
】
